青海故事與河湟文化的交響

——觀民族音樂劇《花兒·少年》有感

辛秉文

2020年11月13日09:34  來源:青海日報
 

  自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保護傳承弘揚黃河文化以來,青海省提出多項實施方案和舉措,其中河湟文化建設戰略和打造“青繡”品牌屬主流活動之一。筆者作為文化工作者,常常探索思考如何有一創新“突破口”,融合青海文化旅游發展新概念,引領河湟文化發展新思路,展現新青海新姿顏。

  近期觀看西寧市藝術劇院出品的民族音樂劇《花兒·少年》(下簡《花》劇)后,感觸良多,稍作梳理成文,以供探索商榷。

  講好青海故事

  自新中國成立以來,無數有志之士響應黨中央的號召,放棄原有的優越工作條件來支援邊疆,同時也出現了很多可歌可泣的動人故事。民族音樂劇《花兒·少年》運用“故事今繹”的多幕劇順敘表現手法,表現了青年音樂人北翔和女朋友linda陪同爺爺滬生來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青海,尋找往昔愛情的影子,結果卻遇見了曾經的戀人,這段往事啟迪了當今青年一代對工作、愛情和生活的認知。故事從順敘到插敘,再到平敘,將20世紀60年代大西北支援者崇高的情懷與時代愛情故事烙印疊映,用最寫實的藝術表現力,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兩個時空的故事。

  該劇採用時代史實故事背景。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一直到70年代末期,全國各地有志青年響應黨中央的號召,陸續到全國最艱苦的貧困地區、邊遠地區和革命老區,投身國家和地方建設事業當中。他們在工作中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一絲不苟﹔在生活上艱苦朴素,不挑不揀,禮讓敬賢﹔在愛情婚姻家庭方面,純真朴實,互敬互愛。劇中的706機械廠確屬青海省大通回族土族自治縣境內,《花》劇中人物劉滬生和丁香的愛情故事以及當時的工作狀態與環境條件,均屬於歷史史實,非突發奇想杜撰而成,人物名稱與故事無需對號入座,內容梗概在時代背景原型下增加了音樂劇作品創作的藝術化、文學化渲染,在表現手法方面更加貼近了河湟文化、青海民族民間文化與上海地域性文化的聯系。

  唱響河湟之聲

  《花》劇以民族音樂為藝術基點,用劇情發展的形式發散出青海河湟花兒的和聲,如該劇將青海河湟經典名曲《四季歌》採用交響曲手法導入劇中第一幕,給觀眾以重溫經典之感,不由得拭目以待隨后的劇情。

  將第二幕的場景直接設在青海河湟民間“六月六”花兒會上,這是青海民間集休閑娛樂、歌詠比賽、訪愛求婚、農商集貿、文體宣傳等為一體的重要節慶活動。歌曲唱段中有河湟地區耳熟能詳、眾人皆知的《晶晶花令》《尕馬兒令》《二牡丹令》《好花兒令》《二啦啦令》《白牡丹令》《倉啷啷令》《好心腸令》等,唱詞又是展現當今新時代新青海風貌的內容,如“青海人的心氣大,立志要把窮根拔﹔改革開放新時代,‘一優兩高’說的啥?”“‘一優兩高’真不差,生態保護優先化﹔‘高質量’加‘高品質’,百姓生活美如畫。”

  全劇將河湟經典代表作《四季歌》用混聲交響曲、變奏曲、合唱曲等多重形式表現,從第一幕引子到最后一幕的尾聲共有十余次,讓名曲貫穿始終,鐫刻入觀眾之心,激揚起觀眾之情,貼近觀眾之生活。

  這些河湟經典和聲又與經濟發達的上海城市歌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劇作者與導演刻意將上海城市音樂用快節奏的節律感表現出來,如第一幕中人群在繁華忙碌的大街上唱《上海,這裡是上海》:“上海,上海,這裡是上海,人流洶涌,夢想如海。上海,上海,這裡是上海,竭力拼搏,年輕人的舞台。”“機會無限機會無限,夢想擁抱未來,機會無限機會無限,競爭激烈如海!”“激情無限激情無限,激情噴涌而來,創意無限創意無限,機會就在眼前”“趕走疲憊,鑽入人的大潮,一天很快,小心趕不上趕不上節拍!”

  歌曲旋律反復中強調出上海發達城市中人們生存的緊迫感,這種緊迫感是高速發展時代的需求和人才競爭下的社會環境具象。僅第一幕就將上海城市音律節奏歌曲反復兩次,這與第二幕之后的青海河湟地區舒適和諧的社會生活做了對比,也為展示河湟花兒做出了鋪墊,強有力的展現出青海河湟人民的幸福之聲。

  展現高原精神

  《花》劇通過20世紀社會主義建設者的奉獻精神和愛情故事,與當今青年一代面對生活的態度做了一個不經意的簡單對比,用劉滬生、李海青、建國、國慶、解放、丁香等人的社會生活實際,側重突出了20世紀中葉中國人民的奉獻精神,這種精神不是體現在特定的某一個人身上,而是全社會共有的愛國精神和家國情懷。

  如第一幕中老滬生面對孫子北翔工作受挫說的:“你一個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專業水平又那麼過硬,不能碰到一點困難,就灰心喪氣!”“如果你這樣下去,爺爺著急,爺爺愧疚!爺爺怎麼對得起你已不在人世的親生父母呀……”,以及他與老丁香都樂意收養的青年花兒新秀尕妹﹔第三幕1958年706機械廠場景中,工人聯歡不忘工作學習,他們同在一個車間,具有同一個建設美好祖國的心願。全體工友不論是勞動還是聯歡,都唱響了世紀經典的歌曲《社會主義好》《咱們工人有力量》等原曲或變奏曲,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社會主義新中國,沒有工人階級先鋒隊,就難以大搞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所有的社會主義建設者正如劇中所唱:“我呀就是那永不生鏽的螺絲釘!”劇情又峰回路轉,將車間娛樂場景變成簡單的花兒會,從嚴肅緊張的工作狀態變成同志間和睦相處的友誼。其中,最為感人的是劉滬生拿到去蘇聯留學的“金”指標后,在事業和愛情的糾結中突出奉獻的精神——將“金”指標送給別人﹔而劉滬生去蘇聯留學期間,丁香用辛勤勞動的工資接濟著遠在上海且未曾謀面的准公婆。當滬生回來后,帶有肢體傷殘的丁香又含淚退出自己婚姻家庭應有的席位,為了滬生更幸福的生活,情願放棄自己夢寐以求的愛情。劇情至此,感人淚下!

  劇情在故事發展中不斷換境插敘,用時間、時空、場景連線情景,再現青海登高望遠、不懈奮斗、團結奉獻的高原精神。

  打造人文品牌

  在我看來,《花》劇力圖突破青海河湟文化藝術僅僅局限在青海乃至西北的地域格局,始終用新的理念打造出青海河湟文化品牌。

  首先,《花》劇在故事原型上採用青海實境,如“六月六”花兒會、706機械廠以及青海人民生產生活的真實環境風貌。故事內容中涉及青海河湟地區人文歷史,語言色彩方面平鋪地方特定稱謂如尕妹、阿哥、尕馬兒、好聲嗓、流瓜嘴、尕娃等等,語句上直接對接民間俗語,如“嫑把阿姐我漫散” “ 唱花兒的下家” “花椒樹你甭上,上了黑刺兒挂倆﹔家裡去了你甭唱,唱了老漢罵倆……”等。從劇情舞蹈、民族服裝、道具來看,突出青海省內多民族多元文化交融並存的社會現象,如採用青海社火舞蹈中傳統的十字步、小碎步、扇子舞、滾燈舞步等,還有具有時代風貌的紅綢舞。

  其次,《花》劇中演唱青海花兒多個曲令和小調時,在傳承傳統曲令的基礎上,對很多曲令的旋律和唱詞做了大膽的改變,如對《四季歌》的演唱演奏,將主旋律和變奏曲在劇中貫穿始終。花兒唱詞應時應景,如:“祖國華誕七十年,山山水水換新顏﹔年年六月花兒會,新時代日子比蜜甜。”“開遍鮮花的大草原,也曾遭遇暴雪襲過。美如仙境的青海湖,也曾有過驚濤狂波。你既然奉調去遠方,肩擔重任理當盡心圖報國。”

  再次,《花》劇在劇情方面,突出多重事物發展的矛盾沖突和心理斗爭,用悲劇給人力量,讓人沉靜思考,最后用言盡意深、可歌可泣、悲喜交集的情感推上劇情高潮,從視覺、聽覺、情景再現、歷史構想和心理反芻方面獲得了審美的懷舊感、舒暢感、滿足感。改變了單一化的矛盾展現,用藝術性、學術性和用多重思維定位戲劇結構,用人文之美展現青海河湟文化的過去、當今與未來。

  最后,《花》劇創作核心主旨在於讓觀眾從五十年前的故事人生,分享人類永恆的愛情主題,見証了今天新時代新青海綠水青山、幸福和諧的人文環境。講好新時代青海河湟故事,挖掘地域特色文化資源,傳承青海歷史文脈,堅定文化自信,構建青海大文旅格局,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凝聚精神力量。打造青海河湟文化精品,為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而努力,凝聚智慧,開拓新青海精神,取得脫貧攻堅戰的勝利,為建設最美青海而努力貢獻自己的力量。

(責編:甘海瓊、陳明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