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岸邊的守護

救援現場。　
達日縣桑日麻路消防站供圖

　　“我們村一戶牧民家裡的90多頭牦牛被困住了！”

　　5月8日10時許，果洛藏族自治州消防救援支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聽筒那頭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

　　“什麼情況？說具體一點！”原來，報警人是達日縣吉邁鎮副鎮長、龍才村包村干部小正寶。兩天前，龍才村牧民華卻向他求助，因為最近幾天連續的雨雪天氣，黃河水位上漲，家裡的92頭牦牛被困在河中心的小島上。

　　險情刻不容緩。支隊指揮中心接警后，立即調派達日縣消防救援大隊進行處置。緊接著，達日縣桑日麻路消防站站長范超接到電話。

　　“事發地點是吉邁鎮往德昂鄉方向，距縣城40公裡左右。10時14分，我們單位的8名救援人員和縣應急管理局副局長王寧等人在和報警人碰面后一同趕往現場。”

　　在路上，小正寶一邊跟華卻聯系，一邊跟大家介紹情況。一個多小時之后，他們到達現場，在黃河岸邊看到了華卻和他叫來幫忙的親戚。看到救援人員出現，心急如焚的華卻眼中燃起了希望。

　　“河道約有40米寬，最深處達到2.5米左右。老鄉家的牦牛就困在河道中心的小島上。”眼下正是牦牛的產仔期，牛群已經困了2天，這樣的情況讓大家心裡都有些擔憂。

　　“要不先用救援艇運些草料過去？”范超問。

　　“你把我們送過去，我去把牛趕回來！”華卻著急地說。

　　經過一番商議，在做好安全防護措施並對華卻幾人進行簡單培訓后，消防站的張海雲駕駛消防救援艇和隊友賈斌一起載著老鄉前往河道中心小島。

　　營救行動開始！

　　很快，張海雲發現情況並不樂觀。河水湍急加之不了解河道情況，眼看即將到達對岸，卻被一股急流沖走。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救援艇已經漂出去20多米。

　　再來！

　　重新回到起點后，張海雲幾人再次朝著小島出發。調整路線后，為了避免再次遇到危險，在靠近淺灘后，年僅21歲的賈斌跳下去，用繩子將救援艇拉到了目的地。

　　上岸后，幾人立即開始尋找牦牛。緊接著，另外兩名救援人員也抵達小島，一起開展搜尋。高原的氣候總是多變，一陣風雨交加過后，天氣逐漸轉晴。等到92頭牦牛全部找回后，大家驚喜地發現，被困的這兩天多了6頭小牛犢。商量一番后，小牛犢由救援人員抱回，其余的牦牛也被華卻幾人成功趕了回來。

　　就這樣，經過2個多小時的緊張救援，幾天來一直懸在華卻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激動的他緊緊地握住救援人員的手，一遍遍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之情。

　　“挂真切！”

　　“挂真切！”

　　“挂真切！”

　　……

　　怎麼能不激動？

　　幾年前，華卻一家還是村上的貧困戶，一家7口的生活捉襟見肘。在國家政策的幫扶下，肯吃苦的他一門心思發展養殖，不僅成功脫貧摘帽，還成了村裡的致富帶頭人。正如牧區有句老話說的那樣，黑頭發人靠黑牦牛。救援人員救下的，是這家人主要的收入來源，更是華卻這幾年的心血和汗水。

　　“今天如果沒有救援艇，小牛怎麼辦？以后碰到這種情況你們應該第一時間報警。”看著喜極而泣的華卻，范超提醒道。

　　“一開始我們是想自己想辦法，可水越來越急，這才……”小正寶解釋說。

　　“情況緊急更應該找我們！”

　　“水這麼大，不敢拿你們的生命冒險。如果讓你們遇到危險，那這些牛我就不要了！”華卻說。

　　幾名救援人員的心頭猛地一暖。

　　最終，幾雙握了又握的手鬆開了。小正寶陪著華卻趕著牛群回了家。望著幾人的背影，一個聲音在范超腦海中漸漸浮現：雖然身上的衣服從橄欖綠變成了火焰藍，可救民於水火的這份初心始終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