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鄉繡娘居家開工忙

哈承清和繡娘研究后期作品的花樣。 本報記者 趙睿 攝

2月27日，記者走進海東市互助土族自治縣的互助金盤繡土族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與想象中熱火朝天的氛圍不同的是，已經復工10多天的車間裡，隻有4位工人。

“我們從2月17日正式復工，但在疫情防控期間，對公司到崗員工採取了分撥復工的方式，隔10天換一批人復工，而我們真正的生產力量，都在家裡面。”公司總經理哈承清說。

一場新冠疫情改變了企業的生產方式，一個來月足不出戶在家中，很多人因此收入下滑，而互助的盤繡繡娘們，收入卻未降反增。據哈承清介紹，在正月接到疫情防控通知后，她從年初一開始，就組織公司員工將庫存的原材料迅速下發到各鄉鎮的盤繡帶頭人手中，並制定了疫情防控期間的生產方案，以大型產品為主，給繡娘們安排生產訂單。

按照哈承清的想法，今年春節繡娘們可以集中精力在家中制作，“以往每位繡娘要繡一件60×30（cm）的挂畫需要將近一個月，我想這個春節大家因為疫情都能靜靜待在家裡，成品的時間能縮短一周左右。” 事實遠高於她的預期，一些熟練的繡娘隻用了半個來月就完成了一件這樣的產品，還繼續找她要訂單。

通過這件事，哈承清也調整了年初的生產計劃。依照慣例，原本春節期間，繡娘們主要制作挂件一類小型的產品，但這個春節各家少了走親訪友、迎來送往，繡娘們工作的時間多了。於是，公司將一般年中時集中生產的大幅作品都放到了年初。

然而，一個問題隨之出現。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疫情期間物流受阻，原材料不足的矛盾漸漸顯現出來。不過機會總會留給有准備的人，哈承清充分調用庫存后，迅速與關系穩定的供貨商聯系調貨，“順豐快遞發貨價格雖然高，這時候也是無奈為之，但是我們確保了繡娘生產，這份投入是必須的。”哈承清說。

盡管原材料成本提高了，然而公司並未使繡娘們的收入受影響，工資標准也一點都沒有降低。五十鎮北庄村村民李安言索是一位土族盤繡傳承人，2月底收到了公司的3000元工資。疫情期間，公司給像她一樣的300多名土族婦女下發訂單1200多個。而作為北庄、拉日、巴洪等五個村庄100多名土族婦女們做盤繡的帶頭人，她帶動群眾增收近10萬元。

在公司的帶領下，通過在線方式給繡娘們進行技術指導，原本不擅用抖音、快手等手機應用工具的她，在繡娘們的影響下，發現了經營的新方法。這一個月來，她不僅通過微信群給繡娘們發訂單、教技法、傳樣圖，還在直播平台上開通了自己的賬號，結果意外發現，她的不少繡娘都是其中的“紅人”，而很多素未謀面、不識盤繡為何物的人，也因此喜歡上了這美麗的手工藝品，甚至建立了友誼。

“更讓我高興的是，真的有人因此為公司接到了銷售訂單，還給盤繡做了宣傳，大家都說讓我給公司開個賬號推銷我們的產品，我也正在計劃這件事。”哈承清說，這幾天她主要是到繡娘家驗收產品並發工資，疫情期間她多跑腿，讓繡娘們少出門。目前公司的存貨基本已清空，很多銷售訂單繡娘們也都已完成制作，隻待物流正常恢復后出貨。

而且，哈承清打算培養一批像胡蘭索卡這樣善於運用移動傳播平台的年輕繡娘，開拓直播銷售等更多銷售渠道，結合他們在網上的個人影響力推廣盤繡。在抵消疫情負面影響的同時，開發更多元的銷售手段，帶動繡娘們持續增收。